夜至微风正恰时,
兴来纵览谢家诗。
百年尘落情深处,
三代长吟不废词。
谢建新的《七绝 夜读吾家诗集》,以朴素的语言承载着厚重的家族记忆与文化温情,字里行间满是对三代先祖诗词传承的珍视与感慨,如同一盏夜灯,在微风中照亮百年文脉的微光。
首句“夜至微风正恰时”,开篇便勾勒出读诗的绝佳情境。“夜至”点明时间,“微风”添几分静谧,“正恰时”三字藏着难以言说的契合——这般不疾不徐的夜色与风,恰配得上翻阅家族诗集时的沉潜心境。没有刻意的渲染,却以寻常景致铺垫出一份安然,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场跨越时空的“对话”留白。
次句“兴来纵览谢家诗”,直点题旨,尽显随性中的郑重。“兴来”见兴致所至的自然,非为应酬,只为内心对家族文字的亲近;“纵览”则透出阅读的广度——从曾祖父到先父,几代人的诗词在灯下流转,“谢家诗”三字带着血脉相连的温度,既是对家族创作的统称,更藏着一份“吾家”独有的骄傲与归属感。
第三句“百年尘落情深处”,由“读”转入“感”,将时光与情感交织。“百年”呼应注中“三代”,是岁月的刻度,也是诗集历经的风尘;“尘落”既写书页可能蒙尘的旧迹,也喻时光流逝的淡然。但“情深处”四字骤然破“尘”——纵岁月流转、世事变迁,先祖们藏在诗中的喜怒哀乐、家国心事,依然鲜活滚烫,在字里行间涌动,不因“百年”而褪色,反而因沉淀更显醇厚。
末句“三代长吟不废词”,以“传承”作结,力透纸背。“三代”直指曾祖父谢仁湛谢仁卿兄弟、祖父谢玉岑谢稚柳兄弟、先父谢伯子,是具体的血脉延续;“长吟”状写几代人对诗词的执着——不是偶一为之的消遣,而是以笔墨为喉,持续诉说的生命姿态;“不废词”则道破这份传承的坚韧:无论时代如何,家族的诗词笔耕从未中断,文脉如缕,代代相续。这一句,既是对先祖的致敬,也暗含着自己作为传承者的了然与接续之心。
全诗没有华丽的辞藻,却以“时(夜与风)—事(纵览家诗)—情(百年深处)—脉(三代传承)”为线,将个人夜读的闲情与家族百年的文脉轻轻绾结。微风是此刻的温柔,谢家诗是跨越时空的纽带,百年尘落遮不住的,是血脉里流淌的诗心与深情。读罢,仿佛能看见灯下书页翻动时,三代先祖的笔墨与今人的目光在夜色里相遇,无声却滚烫——这便是“不废词”的力量,也是家族文化最动人的模样。
夜至微风正恰时,
兴来纵览谢家诗。
百年尘落情深处,
三代长吟不废词。
注:曾祖父谢仁湛及兄谢仁卿,祖父谢玉岑及弟谢稚柳,先父谢伯子均有诗词集传世。